新的一天是在管家溫和的叫醒中開始的。
小托馬斯揉開困頓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純白的薄被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滑落,露出大片傷痕累累的赤|裸胸膛。
管家瞳孔一縮。
那些傷痕有的年代已久,有的卻還很新,一眼看去,有些是灼燒后遺留的焦黑,有些像是利爪造成的抓傷,但更多的還是青紫淤痕和槍傷刀痕。
就和他的老爺一樣……不,阿福沉默地想,甚至比老爺身上的,更加嚴重。
小托馬斯敏銳地感應(yīng)到了那道注視,他低頭看向胸膛腰腹,很快也陷入了沉默。
管家試探地問:“這些傷口?”
小托馬斯同樣試探地回答:“我是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管家:“……”
可以的,這個答案很韋恩。
管家面無表情地說:“那您和布魯斯老爺可能很有共同語言。”他冷酷地結(jié)束了這個走向謊言的話題,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記得您昨晚穿了睡衣?”
小托馬斯腦海里劃過那件沾滿雨水灰塵的藍黑色睡袍,當然,它早早就被自己丟棄在垃圾桶里,給了那些本不該存在的臟污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到了這個時間,恐怕他的睡袍已經(jīng)和垃圾們一起被送進了垃圾車,等待被運往垃圾處理廠毀尸滅跡了。
因此他十分坦然地說:“我洗了個澡。”
“所以?”
“我不能再穿那件舊睡袍了?!毙⊥旭R斯理所當然地說:“我把它扔了。”
管家不由得感到一絲奇妙。
看啊,這位不知從哪來的小托馬斯先生,即便沒有接受過家族的熏陶,他的任性也與自己服侍過的每一位韋恩一樣,都能將他堵的無話可說。哪怕他已經(jīng)提前從老爺那里得知,眼前的人就是昨晚的那位貓頭鷹俠,也不妨礙他找不到任何一句話,來應(yīng)對眼下的場景。
他只好轉(zhuǎn)移開話題,盡量得體地說:“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彼D了頓,繼續(xù),“請稍等,我會為您準備一套合適的衣服?!?br/>
阿爾弗雷德說到做到。
當小托馬斯穿著簇新的深灰色西裝,慢悠悠地走下樓梯時,還在嫉妒這里韋恩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