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錯了!咱們院子在那邊,這里是去公主院里路。”
“我就是去找祖母的。”南羌撇開白芷。
白芷錯愕,她家小姐是多么想不開,非得送入虎口。這一身打扮,進了春棠居,慕嬤嬤還不得把她又關上一段時日。
當主子的想不開,那也就算了,畢竟是主子,橫豎挨訓受罵,自己不同,自己是奴婢,要是讓慕嬤嬤知道她跟主子一起胡鬧,不得脫一層皮。
白芷撒腿頭也不回的,往秋榭園走?;氐皆鹤泳o忙把衣衫換了,在門外侯著。
南羌來了春棠居,慕嬤嬤侯在長寧公主門外,看南羌一身打扮,寒霜臉色,眼里更沉了些。
南羌仰起頭,招搖到慕嬤嬤跟前:“祖母歇下了?”
不等慕嬤嬤回話,屋里傳來滄桑有力的聲音:“進來吧?!?br/>
南羌停在慕嬤嬤跟前,得意揚了揚手中的軟酥糕。
推門進去,偌大寬敞的屋里只點了幾根紅蠟燭,長寧公主現(xiàn)在桌前,桌面上擺著一盞清茶,一本書,周圍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南羌掏出軟酥糕,解開油紙:“雙喜樓的軟酥糕?!?br/>
長寧公主伸手拿了一塊,吃了片刻:“你這皮猴性子,成日里上躥下跳的,才放寬你,就一日都忍不住。”
“孫女再亂竄,也不敢竄到祖母跟前胡鬧。孫女這么多日子,酒肉不沾,嘴饞得緊?!?br/>
長寧公主面色和慈:“這殷勤也獻了,早些回去歇著吧?!?br/>
南羌坐在地上,腦袋枕在一雙玉手上,目光看著長寧公主。
亥時,長淮街道行人漸少,兩處青樓勾欄瓦舍十分熱鬧。
偏僻長巷子里只有稀疏幾戶人家窗里還亮著燈。
一醉酒的男子捧著酒壺,嘴里說著醉酒之言,踉踉蹌蹌的在長巷里走著,忽而聽到一女子驚呼求救聲和男子的戲笑聲。
那酒醉的男子停住腳步,再仔細聽聽四周寂靜,再聽了一會,只聽見狗吠聲。
到了夜里三更,各戶家門緊閉,人也也早就歇下沉睡進了夢鄉(xiāng)。夜風清涼習習拂面,一兩聲狗的吠叫,伴著幾聲野貓發(fā)出如嬰兒般的啼哭聲,冷落空蕩烏漆漆的街道是寂靜得讓人生寒。
周圍除了寂靜得連喘息都聽得清,今晚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漫長,……一刻、兩刻、三刻、四刻、五刻、六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