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玉墜,勾起了白中元的回憶。他呆愣著顫栗著憤怒著,恐慌著,當(dāng)一幕幕往事浮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神色凄然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中藏著諸多復(fù)雜的情緒,但更多的還是愁苦和無奈。
宛若海潮般的回憶一層一層涌來,壓迫的白中元胸膛陣痛喉嚨堵,慢慢有兩行淚水淌落了下來。
他才是根由嗎?才是始作俑者,才是導(dǎo)致這一系列變故的罪魁禍嗎?
秋雨本就容易誘人的愁緒,如今愁上加愁苦上疊苦,讓白中元的心底產(chǎn)生了一股心灰意冷之感。其根由不僅僅是出現(xiàn)的這個玉墜,不僅僅是記起了幾乎消失在生活和記憶中的他,更是因為即便在如此強烈的刺激下,他依然無法回想起爆炸案那天的種種,哪怕是一點一滴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想要獲知的想要探索的想要苦尋的始終不能如愿,可是那些不美好的極力去遺忘的,甚至于一生都不想撿拾起來的,卻偏偏在此刻沖出了禁錮的牢籠,如同蛇蝎一般啃噬著內(nèi)心。
大概,這就叫造化弄人吧?
白中元,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呢?
就在沉浸于往事無法自拔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在了耳邊,失措回神的瞬間,白中元將那塊玉墜貼身藏了起來,而后雙手使勁兒搓了搓臉,擦掉眼淚的同時,也趁機調(diào)整了狀態(tài)。
沒什么,有些東西想不通?說著,白中元從地上站了起來,許隊,先派人封鎖案現(xiàn)場吧。
許琳帶來的都是警隊精英,每個人都有豐富的刑事案件偵辦經(jīng)驗,因此命令一下達便有條不紊的忙碌了起來。
白中元,我接到的命令是盡快趕過來與你匯合,但究竟生了什么并不清楚,現(xiàn)在能說說了吧?許琳說著,遞過去一把傘。
雖說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可白中元還是把傘撐開了,身子略有回暖之后,他才說道用一句話來概括,這里有人遇害了。
許琳一驚,趕忙追問是我們正在偵辦的這起案子嗎?
沒錯,就是這起連環(huán)案。白中元點頭,將手電照向了那件上衣,看看那里,你覺得像什么?
熒光?
對,熒光。擦了擦頭上滴落的雨水,白中元示意許琳,趕緊叫人過來吧,死者就在西樓頭的屋子里。
你去哪里?
我?白中元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坪,對了,還有件事兒忘了告訴你,耗子在那里遇到襲擊陷入了昏迷,初步推斷應(yīng)該是連環(huán)案的犯罪嫌疑人所為。我要去那里看看,查找下可疑的蹤跡。
我派個人協(xié)助你。
不必了。白中元直接做了回絕,而后口吻嚴肅了起來,案的最初,是獲取可疑痕跡和線索的最佳黃金時段,這個時候要做的是盡快啟動偵辦程序,你帶來的人本就不多,還是著重分配吧。
可你一個人許琳還是有些猶豫,尤其是想到剛才白中元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便泛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