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后，白中元在人影寥寥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中的畫面全都是剛剛和佟楠對話時的場景。

    “失憶癥還沒有恢復，為什么不繼續(xù)治療了？”

    “大半年仍然沒有見效，說明前景并不樂觀?！?br/>
    “可你之前說過，一切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啊？”

    “你也說了是之前，此一時彼一時?！?br/>
    “你在撒謊，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結(jié)婚？”

    “你可以這樣認為?！?br/>
    “可結(jié)婚跟治療失憶癥有什么關(guān)系？”

    “結(jié)婚的是我，治療失憶癥的也是我，你說有什么關(guān)系？”

    “聽說過娶了媳婦忘了娘的，頭一次見拋棄病患只顧新郎的?！?br/>
    “相較于治療本身來說，有些事情更重要?！?br/>
    “是你先放棄我的，到時候別怪我不參加你的婚禮。”

    “愛參加不參加，反正份子錢不會退。”

    上述的一幕幕在眼前掠過，白中元捏扁手里的易拉罐狠狠扔了出去“這就是女人啊，狗屁的道理都不講。”

    天色漸暗，預示著寒冷的長夜即將降臨，隊里沒有信息反饋過來，說明法醫(yī)和技術(shù)科那里還沒獲取到有價值的線索和檢驗結(jié)果。如果這個時候回去，能做的也只能是干等著，倒不如去看看老朋友，反正距離也不是很遠。

    ……

    踩著剛剛凝結(jié)的冰來到古玩兒街的時候，時間來到了晚上七點，大多數(shù)店鋪已經(jīng)關(guān)門，顯得異常冷清。路上，白中元已經(jīng)買了些涮鍋的食材，倒不是他肚子里的饞蟲作怪，而是為了迎合老牛的胃口。

    古玩街的路是青石鋪就，在白雪的一化一凍間變得極為光滑，稍有不慎就有摔倒的危險，所以白中元走的很慢。當他抬頭確認距離老牛店鋪還有多遠距離的時候，在路燈的下面看到了一道蹣跚而行的身影。

    那是一個男人，個子看起來中等，天冷的緣故穿的很厚實，高領(lǐng)大衣、帽子和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加之光線不是很好，讓人很難窺請相貌。他在回頭看到白中元之后，突然加快了速度，轉(zhuǎn)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