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蘿絲是有些失望的。
因為貓頭鷹法庭截止到目前為止被她所識破的手段并不算高桿,至少與其那么神秘的名號并不怎么相稱。
蘿絲深諳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所以面對對方的問題她并沒有回答的打算,反是抖了抖手中的甩棍,緊盯著對方的每一寸肢體動作,沉聲道:“輪到我了?!?br/>
面具人明顯呆怔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蘿絲的意思,一問換一問,該輪到她來提問了——顯然她將他方才逗弄她的問句也算在了其中。
面具人只覺一團怒火瞬間便從他的腳底燒到了腦門上,她如果不是看不起他、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又怎會在這種時候還對那個不過隨口一說的“規(guī)則”念念不忘?她根本就從來沒有恐懼過!
這一認識令面具人羞怒交加,這就好像他自認為是一頭玩弄著驚慌失措的獵物的英勇狼王,可結果臨到頭當他張開嘴想要吞掉獵物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軟弱可欺的小白兔一瞬間脫去了外皮變成了一頭來勢洶洶的猛虎——鋒利的爪牙下一刻就即將襲上他的脖頸帶走他的性命。
這可真夠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這可真是只有如今網(wǎng)絡上流行的那句“原我丑”才能形容如今他的心情了。
然而面具人的心情顯然并不在蘿絲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眼看著對方一副呆滯的懷疑人生的氣息,蘿絲便失去了繼續(xù)打探他們的底細的打算,她本來還認為他們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狩獵者,是黑暗叢林中優(yōu)秀的獵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什么獵手!不過是一群躲在陰暗的黑暗背后茍延殘喘的一群陰溝里的老鼠而已。
蘿絲百無聊賴地嘆了一口氣,不免有些心疼之前小題大做的自己。早知道是這么結果她寧愿留在GCPD和毒藤女的藤蔓們練體操也不會跟著他們來這里浪費時間——陰謀詭計終究不是正途,一群連自己的身份都左遮右掩靠別人來代行的老鼠,最終一定會在底下腐爛成蛆蟲吧?
雖然蟲子也有可能蛀空高樓,但,一味的陰謀詭計在陽光之下終究是無法長久的。這樣的貓頭鷹法庭如果再不做出改變的話,伴隨著她改變哥譚的腳步,他們也終將被翻出下水道,被曝曬至死。
蘿絲沒有和必死之人廢話的習慣,所以——“最后一問,貓頭鷹法庭是一定要與我為敵嗎?”
面具人的動作僵硬了半晌,蘿絲看著對方身上的驚慌與錯愕一點點褪去也并不阻止,畢竟,來都來了,事情雖然不大,但如果能一次解決她自然不愿意再浪費第二次功夫——這處地穴在地底的深度恐怕十分可觀,一路走來她也是會累的,所以,同樣的體驗還是不要再來第二次的好。
而在鎮(zhèn)定下來之后,面具人仿佛也get到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技能,轉而若無其事地與蘿絲再度裝腔拿調(diào)起來:“是敵是友選擇并不在我們手中,蘿絲市長,這個問題,選擇權在你?!?br/>
面具人的手段換了任何一個對貓頭鷹法庭心存敬畏的人恐怕都會糾結一陣,但蘿絲卻不然,眾所周知,執(zhí)行部的都是瘋子,若是連作出果斷的選擇的氣魄都沒有她就不可能成為時管局有史以來轉正最快的員工了——只聽蘿絲冷笑一聲,甩棍揚起一道張揚的弧度,又是一聲脆響,又一道玻璃破碎,半空中本就所剩無多的投影再度暗淡下幾個,而隨著那道優(yōu)美的弧線,面具人只能眼看著那條油光水滑的大馬尾自他面前甩過毅然遠去。
“既然閣下不想談那就算了吧?!碧}絲穩(wěn)步向前:“我從不畏懼多些敵人?!?br/>
見鬼的敵人!面具人心中暗罵,她倒是不怕招惹他們,可他們也怕惹上瘋子?。?br/>
貓頭鷹法庭本就是因為利益而聚合,現(xiàn)在碰上蘿絲這種不計較利益得失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砸場子的瘋子他們卻是第一次遇到。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瘋子,可是就連小丑也有著自己的欲/望,有需求的人自然就能夠被掌控——當然,這并不是說蘿絲無欲無求,相反,她的貪婪幾乎毫不掩飾,可是她所貪圖的東西正是他們說什么也無法放手的——哥譚,這座令無數(shù)人為之瘋狂的城市??!
面具人看著目標明確地向著出口而去的蘿絲面具下臉色越來越難看,即使他知道這樣的事態(tài)發(fā)展不免有他們縱容與刻意引導的成分,可是被一個小輩這樣的看輕,恐怕任誰都會感到不爽吧?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蘿絲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一群傲慢的投機者。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從韋恩夫婦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