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愛她的孩子,最終卻收留了一個吃了她孩子的邪祟。
那么冷的天,那么冷的水,三天三夜,她守在湖邊撈了三天三夜也沒將她孩子的尸體撈上來。
她以為是湖深水急,尸首難留原處,卻不想孩子或是沒有投湖而是被邪祟吃了。
她圍著那個湖繞了一遍又一遍,撈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一頭栽下去,落了一身病根。
可笑她第一次看見邪祟時,卻以為是上天不薄,今見垂憐。
她由著她,依著她,殺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的血。
今見垂憐。
她忍俊不禁,她笑出聲,卻從齒縫間涌出了血。
自作自受。
道是活該。
季瑾存站在邪祟對面。他一向是沉冷淡漠,無波無瀾的,就算傷重失血,危及性命也是分毫不亂,有條不紊。
但此刻他手下的風刃卻在顫動、發(fā)抖。
月雁風看過去,不僅風刃,他的手腕也在發(fā)顫,俄頃便恢復了平靜。他開口,吐出隱忍的兩個字:“孽畜?!?br/>
再沒了李心宜這個累贅,邪祟盡管吞食血肉暫長法力卻依舊不是他的對手,他將其斬于劍刃下,腥血四濺。
邪祟已死,長夢將醒。
結界瓦解,長劍“碎華”重回他手中。
沉眠的人們陸續(xù)醒來,他們或茫然無措,或驚駭慶幸。
姜星河姜螢雨兩人醒來,看見季瑾存白衣染血,均是嚇了一跳,往清恒仙君處趕去:“仙君,……你沒事吧?”
他面色蒼白,卻更顯疏離,本來話少,如今受了傷更是連幾個字都不想說,只道:“無事。”
姜螢雨有些遲疑且猶豫:“可是你……”
但那人已經(jīng)往外走了,風度依舊,一如往常,仿佛懶得再聽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