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柔看著他,覺得他溫柔起來實(shí)在是誘人,想壓著他,和他擁抱接吻。但因?yàn)橹鞍l(fā)生的事情讓她心里尚有一些不確定,最后只是輕輕撫摸過他的唇,喉嚨一滾,低聲道:“以后再告訴你?!?br/>
他眉梢一抬,微微側(cè)頭,舌尖曖昧地舔過她還未離開自己嘴邊的指尖,氣息悠長的笑了笑:“好。”
完了又去抱她,頭埋在她頸間,與她反復(fù)確認(rèn):“你不會離開我,是屬于我一個(gè)人的,對不對?”聲音有些壓抑。
赫連筠心情躁郁,患得患失,這兩日來一直這樣。他害怕,怕她下一刻會消失不見。
陳婉柔大概也能理解他的這種情緒,身為偏執(zhí)癥患者,會焦慮,會有強(qiáng)烈的獨(dú)占心理。
比如她坐車坐累了,想要下車去周邊活動一下腿腳時(shí),他便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哪怕方便也要在他視野所能看到的范圍內(nèi)。
藺無奚暗中觀摩著,尋找時(shí)機(jī)對她下手,可是一連三日過去,卻連近身的機(jī)會都沒有。二人同吃同住,如影隨形,親密無間到令人發(fā)指。
大概赫連筠對她有多愛,藺無奚就對她有多恨。
藺無奚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便命九思想辦法給她下毒,還交代最好是慢性的,神不知,鬼不覺。
九思固然聽命于赫連筠,但追根溯源的話,她從小是被藺無奚一手培養(yǎng)的,她的命,更是藺無奚多年前從閻王手里搶過來的。對于他的指示,縱然顧慮重重,可卻不得不從。
九思辦事向來滴水不漏,知道兩人一起用膳,可飲水卻是分開的,于是便選擇從陳婉柔的水壺下手。
在赫連筠無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下,陳婉柔的高燒到了第二日下午原本已經(jīng)退了下去,但不知何故,從第五日的清晨睜眼醒來開始,突然燒熱復(fù)發(fā),并伴隨惡心嘔吐等癥狀。
“柔柔,你感覺怎么樣?!蹦闱f不要有事。
這幾日來的顛簸,吃不好睡不好,加上生病,她已經(jīng)消瘦了許多,眼下突然而至的病變,讓她臉上血色盡失,唇色發(fā)白,赫連筠緊張得不行。
陳婉柔只覺得自己心跳一會兒很快,一會兒很慢,呼吸困難,不由氣息微弱的問他:“我感覺好難受,赫連筠,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覺得自己溺在了水里,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岸,只能抓著他的手瀕死掙扎。
赫連筠快急瘋了,將她抱在懷里,扶著她肩膀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輕顫著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深吸一口氣,下令道,“去城里?!?br/>
李衍語氣凝重:“這里距最近的城池有七十里地,就算是騎馬去,至少也得兩個(gè)時(shí)辰?!?br/>
赫連筠眼圈立刻紅了,眼底的戾氣在橫沖直撞。
兩個(gè)時(shí)辰,他豈不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