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宛愈發(fā)緊張,只是拉著燕嬰的袖子不住地哭著。
她想要挑撥文晶蕊和沈宜安關(guān)系的念頭倒是破碎了,這文晶蕊雖然不喜歡沈宜安,但是也很看不上杜玉宛這幅做作的樣子。
杜玉宛一心想要燕嬰為自己做主,但是她哭了好一會(huì)兒,燕嬰都只像是沒聽到一般,什么也沒說,她便也只能作罷。
文晶蕊見她啜泣著,更是翻了個(gè)白眼,“別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出身卑賤,一生卑賤!”
“好了,”燕嬰這才稍稍出言,“文小姐也不要太過分了。”
文晶蕊這才止住了話頭,但還是剜了杜玉宛一眼。
杜玉宛死死抓住燕嬰的袖子,只覺得心中萬分委屈。
自打她跟著燕嬰回了元豐城,住進(jìn)了威武王府以后,雖然她出身不好,但是常常跟著燕嬰出入,卻也沒有人拿她的出身做過什么文章,更是沒有瞧不起她。
她又怎么會(huì)知道,這些豪門貴府里的人,便是瞧不起她,也會(huì)在做做面子上的文章的,更何況,總要給威武王府幾分顏面才是。
她陡然得了機(jī)會(huì),闖進(jìn)了本不屬于自己的階級(jí),就以為自己可以留在這里,當(dāng)真是癡心妄想了。
雖然被燕嬰制止,但是文晶蕊也半分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在秦扶桑身邊坐下,秦扶桑微微蹙眉,倒也沒有阻攔。
畢竟這是燕奚舉辦的宴席,他總不好攔著不讓文晶蕊坐。
宮女們又端來了上好的茶和糕點(diǎn),文晶蕊坐在秦扶桑左邊,沈宜安則坐在秦扶桑和燕嬰中間,燕嬰的右手邊坐著杜玉宛,和文晶蕊面對(duì)面,幾乎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這是今歲的新茶,”秦扶桑抿了一口,打破沉默,“人人都說北燕的雪頂翠最好,果真是名不虛傳?!?br/>
秦扶桑抬腕給沈宜安也倒了一杯,示意她嘗一嘗。
燕嬰心里頭憋氣,干脆將那一整壺茶都拿到了自己跟前。
杜玉宛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僵硬在了半空中,便只把旁邊一個(gè)大碗里的東西舀了一小碗在自己的杯子里,輕輕抿了一口,道:“這杯也很好喝,酸酸甜甜的,世子哥哥要不要試試?”
說完,她就要伸手給燕嬰舀。
可她伸出去的手卻被文晶蕊給擋住。
只見文晶蕊一面給自己舀了一勺,一面發(fā)出響亮的嗤笑聲。
“越是說你上不得臺(tái)面,越是喜歡做這些個(gè)招人嘲笑的事情,”文晶蕊瞥了杜玉宛一眼,拿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diǎn)來,在杯子里蘸了蘸,咬了一口,咀嚼片刻才緩緩咽下,道,“這是雪晶玉潤餅,在這酸湯里泡過一下以后,才可以去其澀味,更好地激發(fā)出其甘甜,居然還有人直接喝這酸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我是你,干脆一頭撞死,或者是以后再也不要出門,省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