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蘭家,其實也沒什么……”何溫遠(yuǎn)微微縮了縮眸子,“只是從前先帝年輕的時候,倒是和蘭家來往頻繁,只不過后來也不知是怎么的,慢慢也就疏遠(yuǎn)了?!?br/>
“而且,”何溫遠(yuǎn)猶豫半晌,才道,“世人都說蘭顧庭對自己那個病怏怏的兒子很上心,可是我曾無意間撞見過一次他在私底下和蘭奕相處的場景,瞧著他并不喜歡蘭奕甚至還有幾分厭煩,可是那種感覺又像是……他好像很害怕蘭奕,所以不敢對他做什么。”
何溫遠(yuǎn)不是一個喜歡嚼舌頭根子的人,他輕易是不會說別人家里的事情的。
他話音落下以后,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何意悅片刻之后道:“可是老何,難道你當(dāng)真要把兵權(quán)給蘭家?”
蘭顧庭雖然也算得上是有一點武將的底子,可是他都多少年沒有上過戰(zhàn)場了,根本就是不行的。
何意悅是在大兵堆里長大的,她對待那些士兵,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一樣。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死傷都是在所難免,可是何意悅還是想盡量保全他們的性命。
跟著一個有本事的將軍,士兵們活下來的機(jī)會也就更多些。
要是將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交給蘭顧庭,蘭顧庭倒是能帶著他們出了臨泗作戰(zhàn),可是還能將他們給帶回來嗎?
這件事,何意悅是一萬個不同意。
何溫遠(yuǎn)亦是擰眉。
何意悅都不愿意,他又怎么可能會愿意?
可是為官多年,雖然人人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他卻清楚,這個國家,歸根到底只有一個皇帝。
如果臣子不能滿足皇帝的心愿,就會讓皇帝心生怨恨。
如今南唐才剛剛安定沒多久,何溫遠(yuǎn)已經(jīng)不愿意再起紛爭了。
五萬人馬……
何溫遠(yuǎn)猶豫了許久,到底是沒有開口。
“老何!”何意悅急得不行,幾乎要跳腳,“你倒是說啊!”
看著何意悅這個架勢,只要何溫遠(yuǎn)一句話,她立馬就操刀闖皇宮,再不濟(jì),也要給蘭顧庭點厲害瞧瞧,叫他知道,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欺負(fù)到何家的頭上來的。
鄭如秩趕緊從后頭抱住何意悅,“老三老三,你冷靜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