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如今做了靖王府的平妃,身份地位自然不比從前。
她的身子好了不少,日日在府中呆著也是難受,索性就帶卿羽出了門逛逛。
已經(jīng)是深秋轉初冬時分,萬物蕭瑟,但是街頭上卻是人頭攢動。
沈宜安帶著卿羽進了一家首飾店。
這家首飾店在京城里也是十分出名的,東西樣樣都很精致,沈宜安從前就很喜歡他們家的東西。
掌柜的一見她來,直接就把她迎到了內間里頭,又讓人端了最好的東西來,讓她坐著慢慢挑。
正挑著呢,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在說話。
“有人在內間了?無妨,我且進去看看就是?!?br/>
說話間,就有人打了簾子進來,沈宜安下意識回頭去看,卻是清河郡主。
她的后頭,還跟著燕嬰。
他照舊是一身耀眼的紅衫,衣服上繡著銀色的暗紋,行走間如波瀾起伏,十分華貴。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妃娘娘,如今做了靖王的平妃,身份地位果然是不比從前了,買個首飾,都能進內間來挑了?!?br/>
清河郡主抱住燕嬰的胳膊,朝沈宜安笑道。
沈宜安拿著一根粉晶攢珠金簪打量著,笑了一聲,“妾身自幼的首飾,都是在這家挑的,掌柜的也認得我,這內間,我五歲的時候就很熟悉了?!?br/>
清河郡主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幼時,父王還未死,只是和沈家人一樣,都征戰(zhàn)沙場。
只是她父王的戰(zhàn)功比不得沈家,在先帝諸子之中,也算不得得寵的,所以她一個郡主,日子過得倒還不如沈宜安這個沈家獨女。
是后來她父王身死沙場,馬革裹尸,楚匡義為了在眾人面前樹立他的形象,這才厚待于她。
“燕嬰哥哥,你瞧清河戴這個,好不好看?”清河郡主一把奪過沈宜安手里拿著的簪子,在頭上比劃著,朝燕嬰笑。
沈宜安的手被劃出了一道小口子,她只是抬起來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拭去,連低呼一聲都不曾。
只是剛剛擦去,那血珠子卻又跟著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