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這幾日幾乎不敢睡覺,她只要睡著,就一定會做噩夢。
她一遍又一遍地夢見仇牧起不在了,于夢中囑咐她,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沈宜安心慌至極,人也跟著削瘦下來。
昨日,她收到了仇牧起出事前一天晚上,讓虎子寄出去的那封報平安的信。
燕嬰勸她放寬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收到這封信以后,她卻更擔心了起來。
雖然仇牧起的信里反復強調(diào)他一切無虞,很快就會抵達豐州,但越是這樣,沈宜安越覺得,當時的仇牧起,一定是有事。
就算這只是她的錯覺,那么幾日前仇牧起就已經(jīng)抵達了百葉城,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而且,前幾日燕嬰送出去的信,也沒有了丁點回音。
“燕嬰,”沈宜安雖然很憔悴,卻神色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找哥哥,你同我去也好,要回北燕也好,我都要去?!?br/>
燕嬰自然不會叫沈宜安一個人以身犯險,更何況他和仇牧起的交情本就不錯,已經(jīng)過了約好的時間四五天仇牧起卻還沒有抵達,他也是擔心的。
皇甫奉早就習慣了和燕嬰還有沈宜安朝夕相處,左右他本來就是個云游四方的,秦國于他而言反而更熟悉一些,他自然也是樂得跟著去的。
比起沈宜安,楚沉瑜距離百葉城,明顯是要近許多。
她早幾日就想繼續(xù)趕路了,但是百葉城戒嚴,誰也沒辦法出入。
楚沉瑜這便只能在百樂城里繼續(xù)帶著。
但是有些消息是瞞不住的,兩座城池之間,僅僅只有十幾里之遙,百葉城里發(fā)生的那些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消息像是長著翅膀一樣飛遍了百樂城的每一個角落。
縱然楚沉瑜大半時間都呆在客棧里頭,但也知道了不少。
她知道百葉城里鬧了瘟疫,人都要快要死絕了。
當時她擔心得不行,卻還是被江城道給攔了下來。
再后來,她又聽說,百葉城里的百姓得了解藥,沒了性命之憂。
她想,連普通百姓都沒事,那仇牧起肯定更沒事了。
畢竟,那可是她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