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扶桑卻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她的心思。
沈宜安微微抿唇。
也許和秦扶桑說的一樣,她和秦扶桑,雖幼時經(jīng)歷不同,但如今心境,卻是很像的。
只是,她當(dāng)真能承受得起秦扶桑這份情誼嗎?
“我很敬佩你,”沈宜安抬起頭來,“若是我,經(jīng)歷這許多,斷斷不愿意再這樣對一個人好?!?br/>
她年少時愛楚和靖,掏心掏肺對他好,不顧一切也要嫁給他。
但是她的愛情沒能善終。
她在靖王府,受盡了人間苦楚,承受了從前她以為自己所不能承受十倍之痛。
她所過之路是沈家人的骸骨,是自己孩子的血肉,是哥哥沾了灰塵無人撿的面具。
于是,她再也沒有辦法安安穩(wěn)穩(wěn),如年少時分一樣轟轟烈烈愛上一個人。
哪怕是燕嬰,都不行。
秦扶桑微微垂了眸子,將自己琥珀色的眼睛藏在了一片長長的睫羽后面。
“那就當(dāng)是你,憐惜我這一丁點來之不易的情意。”
秦扶桑驟然抬起頭來,與沈宜安對視。
那一刻,沈宜安看著他,卻讀不懂他眸子里的神情。
半晌以后,她終于點頭道:“好?!?br/>
不管如何,她總算是同意了留在宣王府。
秦扶桑走出門來,望著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忽而抿唇一笑。
一旁的徐福彎腰道:“王爺這是在開心什么呢?”
“覺得暖洋洋的?!鼻胤錾⑹謴男渥永锷斐鰜恚缴斐鋈?,似乎是想接住一把陽光。
徐福也跟著點頭,“是呢,如今入夏了,王爺身子也好了不少,正是好時節(ji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