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禾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兩手抓,既防賊又防狼。
可到了現(xiàn)實中,事情卻有了出入。
且在杜珩郁看來,簡直不如人意。
他從侍應生的手里接過一杯紅酒,一邊和迎上來的熟人隨意寒暄,一邊側(cè)過身體,分神去注意青年的動向。
駱遠韜把這次的訂婚宴看得很重,不僅是因為駱豐成是他唯一的胞弟,還因為宴席到場的那些人里,一大半都是駱氏若即若離的盟友。于是他即使重病也要回來觀禮,豁出老臉不要了也沒關(guān)系。
請?zhí)⒊鋈ヒ话購垼苡形迨畟€人來就不錯了。
而這五十個人里松松散散,也都不是正經(jīng)想往商業(yè)話題上靠攏的。
插科打諢的多,別有目的的也有,稀稀朗朗喝酒說笑,宴會主角還沒到場,已經(jīng)各自無聊得想打瞌睡。
杜珩郁剛一進門,吸引的是一群抱著商務(wù)目的的人,而弗禾后腳跟上,則是打破了場中的一池寂靜。
在場的名流人士里,除去那些攜帶了女眷的,其余的人,哪怕身旁就站著一名貌美的女伴,但只要無名無分,在這方面就沒什么顧忌了。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于是杜珩郁很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重點早已不是擔心自己被人盯上了,而是要千方百計地去憂心一身裙裝打扮的青年。
齊腳跟的米色紗裙重疊鋪展,一件修身的珍珠白西裝披在肩上,與單個垂下的長流蘇耳墜交相輝映,簡約大方,卻又令人不由將目光流連其上。
特別想去撩動那只何其幸運的耳飾。
雖然前不久杜珩郁就有幸把玩揉弄過片刻,讓那處細嫩的耳垂染上通透可愛的紅色,可這會兒仍舊忍不住想把青年時時看在眼皮子底下。
短短一刻鐘時間里,弗禾不過是坐在下首位置上安安靜靜擺弄設(shè)備,就有人上前遞過五回名片,邀舞三回。
差一點,杜珩郁就要親自跑去給他解圍。
但弗禾顯然單靠自己就能解決得很好。
臉上掛起公式化的歉意笑容,先指了指腳上樸質(zhì)的平底帆布鞋,又亮出胸前的職業(yè)證件:“不好意思,正在工作中,如果擅自做不相干的事,老板要炒我魷魚呢?!?br/>
戴著金絲邊眼鏡三十歲出頭的男子瞥了眼證件上歸屬的公司,面露一點詫異:“原來小姐你是杜氏的人,是做記者行業(yè)的?”
弗禾點頭:“嗯,今天替公司來這邊拍攝訂婚宴的素材,而且我跳舞很不好?!?br/>
這名男子倒也在英俊多金的范疇里,一向自認魅力不凡,絕對能比得過前面那幾個鎩羽而歸的中年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