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商逾耗盡手機最后一點電量,終于極其費力的將鑰匙插進(jìn)了鑰匙孔。
曾經(jīng)一抬手就有人扶著的老佛爺日子,一去不復(fù)返。
商逾搖頭嘆了口氣,打開房門,換上拖鞋,一路磕磕碰碰,搖搖晃晃的摸索著進(jìn)了浴室。
房門口到浴室之間,不過一個空曠客廳的距離,楞是被眼瞎的商逾走出了滿盤荊棘般的艱難。
商逾也不是真的眼瞎,他有夜盲癥,在漆黑或昏暗的環(huán)境下與瞎子無異。
偏偏好死不死,好不容易在外面逗留到半夜一次,還不巧的趕上了公寓停電。
其實公寓的維修停電通知早上就貼電梯門上了,可惜商逾十分鐘前才注意到。
商逾還在樓下時,手機電量就已經(jīng)見了紅,能硬撐著讓商逾爬上頂樓,手機真的盡力了。
商逾支著雙手磨磨蹭蹭捱到浴室,用腳一點一點的試探,直到觸碰到冰冷的浴缸,商逾這才松了口氣,拖鞋一甩,開始脫衣服。
黑暗里,一雙幽藍(lán)的獸瞳斂盡眼里所有眸光,直勾勾盯著商逾的動作。
商逾渾然不覺,他穿的是山海學(xué)院的運動風(fēng)校服,脫起來特別方便,三兩下就把外套褪了個干凈。
但在那雙獸瞳眼里,商逾修長白皙的手指拉著衣裳一點一點褪去的動作,宛如在他眼前播放色/情電影的慢動作鏡頭。
商逾體型偏瘦,五官精致,皮膚緊致得不像活了萬年之久的老怪物,眼尾一顆淚痣在細(xì)膩白皙的臉上襯得格外顯眼,將他托得又漂亮了幾分。
比千年前初遇他時還好看。
那顆淚痣……
商逾已經(jīng)一氣呵成的扒光了身上最后一片布料。
獸瞳眼里的湛藍(lán)色流光一閃即過,視線隱忍又赤/裸的停留在商逾某處,欲望昭然若揭。
千年前,他的身體被一襲長袍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尚且被他的一瞥一笑勾得魂不守舍。
如今的他赤然一身躺在自己身上……
獸瞳湊近商逾脖頸點到即止的深吸了一口,為了來日方長,又極力克制著退回了原處。
冷靜片刻,隱匿在黑暗里的獸瞳屏著呼吸又湊近了點,換著角度的上下打量商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