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西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受了這樣苦,又被心儀之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哪里還呆得下去。
恰好徐研修也看出此刻的氛圍不對,趕緊攙扶著自家表兄,連帶那兩個小廝,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等人走后,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相對而立。
什么道理能將人說得自相殘殺羞憤倒地的?
這種話實在是太過糊弄人了,就連三歲的小孩都騙不了,即便衛(wèi)南熏信裴寂的為人,也實在是無法信這胡扯。
但此處沒旁人,他又是如何將這幾人傷成這樣的,還是說,他有事瞞著她,關(guān)于他的身世說謊了。
衛(wèi)南熏并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尤其是面對親近之人,更不擅長撒謊、藏事。
“季守拙,你是不是有事瞞我?!?br/>
裴寂倒不是不擅長說謊,只是單純地不屑此道,他險些脫口方才之事,可臨到嘴邊又驀地咽了回去。
起先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自是懷疑衛(wèi)南熏,一個曾經(jīng)試圖爬他床,又與裴聿衍有關(guān)系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救了他,處處都透著可疑。
再者他身受重傷有人還在追殺他,也怕牽扯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或許尋常的讀書人,會更容易隱蔽自身。
而謊言一旦開了口,便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謊去掩蓋它。
他也說不清為何要繼續(xù)騙她,只知道,看著她眼睛的時候,他說不出自己是裴寂。
是那個曾經(jīng)為她解毒,與她肌膚相親過的人。
裴寂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直到幾個不和諧的聲音冒出。
“爺,方才那幾人有沒有傷著您。”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突得沖了過來,直接將衛(wèi)南熏給擠開了,站在裴寂跟前,上上下下將他檢查了一番。
那神態(tài)簡直跟尋著了祖宗似的。
這兩個人沖出來的突然,嗓門也大,衛(wèi)南熏一時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只隱約聽到個什么爺,什么方才那幾人。
難道是這兩人保護了季守拙?但他們又是誰。
裴寂隔著他們,看見了一步步退后的衛(wèi)南熏,知道她的疑心更重了。驀地想到了什么,冷漠地拍開了想要握他的那兩只手,輕輕地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