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是如今的和離,也是不公平的。
“這歸根結(jié)底在婦人要依附于她的父親和兄弟,要依附于她的夫君。在您沒有開始推出這么多東西之前,婦人是不出門的,是賺不到銀子的。”
“但是,我到達(dá)徐州之后,卻發(fā)現(xiàn)徐州的婦人行事爽利,用銀子痛快,跟我在燕國看見的很有不同,就是我的小姨母,也跟以前不一樣了?!?br/>
“這里,好像開始‘以錢論事’,但是這卻不是一個壞事?!?br/>
“因為她有了銀子,她不用再依附,所以,她敢說話了。而無論她因為銀子,說了是什么話,都是對的——因為,她終于說話了。”
折青就看他,再看他,終于覺得不愧是文學(xué)天才,她將后世的婚姻學(xué)給他研究了這么久,他一個男人,深受男權(quán)社會長大的人,竟然會這么快就分析并且認(rèn)同了這一觀點。
她就道:“你之所言,大部分人看不透,大部分人看不穿,今日去禹山的不僅僅有男人,還有女人,她正處于迷茫之際……我想借先生之筆,給她寫出一條路來?!?br/>
羅玉松的“文學(xué)天才”光環(huán)是經(jīng)過認(rèn)證的,而且,隨著羅玉松看的書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他寫出來的東西,就越帶著后世的革命家色彩。
而如今的禹國是不擁有革命資本的,她就怕他走岔了路,不僅害了自己,還搗亂了她的進(jìn)程。
那還有什么是可以讓羅玉松去“革命”的?她想到了一個作為女性,她一直記得的問題。
女性的權(quán)利。
那么,由“休妻與和離”引發(fā)出來的問題,就值得羅玉松去分散,去研究,去寫文章。
出城之路,折青走了千百遍,熟門熟路的很,周邊景象也能如數(shù)家珍。因為想著日后羅玉松會成為“女性之友”,對他就十分寬容,見他因為久不出門,對京郊外面頗為好奇,便開始讓宗童給他解說。
她自己自然是閉目去查各種資料了——時間就是金錢!她簡直是拿命在做皇太女啊。
宗童:“……”
他硬邦邦的說了幾個地方以及那地方是做什么的之后,便開始給羅玉松拋問題,“你覺得怎么樣?”
羅玉松是個傻的,見宗童問他外面一個茶水?dāng)傇趺礃?,也不敢懷疑他是不想介紹了,將問題拋回來給她。
反而第一時間想的是:這是不是他的考試題目!
天爺喲,皇太女殿下可是在聽的。
他就糾結(jié)糾結(jié)再糾結(jié),索性放棄了自己那些繁瑣之語,只道:“很好——我的意思是,能在這里擺一個茶水?dāng)?,真的很好?!?br/>
“我從燕國一路往西,經(jīng)過了秦國,楚國和魯國。帶我走的鏢隊一路趕,走的是大道,但是仍舊會看見不少的流民正朝著禹國的方向而來,有時候流民成堆,便會搶食。即便我搭載的鏢隊是我那里遠(yuǎn)近聞名的——我母親說,那鏢師隊長還很有背景,這才敢托付我在他隊里,但是在途中,除了流民搶食,還要注意官兵與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