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將軍捏著拳頭,心中想著事情,并不打算真的揍秦寬——畢竟他揍了小兒子,待會,就是他老娘來揍他,夫人來扒他的皮了。
可是,耐不住秦寬作死。他自小就囂張慣了,見了他爹捏拳頭,非但不怕,還沖上去用臉蹭他爹的手,口里嚷嚷。
“你打啊,你就朝臉上打!明天我還進宮讀書呢!讓大家都好好看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是怎么打兒子的!”
秦大將軍:“……”
他真是前世造了孽才剩下這么個孽障?。?br/>
打又打不得,只能斬釘截鐵的道:“前秦末,大旱三年,民怨四起,各州揭竿而起,分化成七國。我禹國偏居一隅,據(jù)于云州,青州一帶,算是七國中國力差的?!?br/>
“七國鼎立,已有七八十年光景。這些年,各國明面上看著修生養(yǎng)息,但是小戰(zhàn)不斷,暗地里都有計較。若是十多年后,天下大亂,她一個姑娘家,又能讓幾人信服,又能帶著禹國前往何處?難道我禹國就要亡國嗎?如今陛下安康,難道不是應該早早讓四公主殿下生下皇太孫,早早讓陛下教導,成為大禹之主,更加的令人禹國百姓,令全天下信服嗎?”
“若是安平之年倒是也罷了,如今危局,我等臣子,怎么能不為了禹國著想?且陛下今年尚且四十,完全還能再生皇子?!?br/>
沒錯,秦將軍一眾人其實還想送幾個家里的女兒侄女外甥女進宮。
這番話,經(jīng)不住推敲,但用“女子之身”和“戰(zhàn)爭”放在一塊,就足以鎮(zhèn)住秦寬這般的少年郎。
因為,自古以來,都沒有女子征戰(zhàn)沙場護國的概念,都覺得女子是不能保住國家的。
秦寬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又覺得不對,但是又找不到東西反駁,便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一張臉憋的通紅。
秦大將軍看見他就生氣,他老子都在金鑾殿上要撞頭了,他自己反倒心疼起別人來了。于是將人趕出去,罵一句“小畜生”,隨后卻鄭重的拿起書案上的一張紙看起來。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簡歷。
他聚精會神的看了許久,不知道想到什么,叫了小廝進來,“你去,請師爺來一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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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大人請,老朽也是要來找將軍的。”,師爺摸著胡子,一臉的高深莫測,“將軍也知道,這兩個月來,四公主做的事情了吧?”
秦大將軍點頭,“本來她開什么醫(yī)學院,我沒多注意,拉攏誰家不好,但是拉攏大夫們——實在沒什么用處。不過,這是她第一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第一件事情,我不免多關注了幾分,然后發(fā)現(xiàn),咱們這位四公主殿下,真是個妙人。”
先是造醫(yī)學院,造的同時還在招學生,就是從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簡歷,面試,教室,宿舍,這些都是了不得的東西?!?br/>
“師爺你看,這個叫做簡歷的東西,看起來簡單,卻將對方的生平都知之甚詳,是個好東西,還有,你看公主吩咐人做的號碼牌,還有他那個面試的流程指引圖,上床下桌圖,還有助聽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