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香便道:“安家的兩夫妻,其實(shí)人都不壞,這是觀念上的差異。”
她嘆氣,今天進(jìn)宮去,皇太女殿下跟她說了絲州的事情,她們正商量著怎么將這批姑娘保護(hù)和培養(yǎng)起來。
尤其是那些還只有幾歲的小姑娘。
當(dāng)年被禽畜先生侵犯的小素素已經(jīng)走出了陰影,但是還有無數(shù)個素素需要等待她們?nèi)フ取?br/>
她心里一堆事情,索性留了婉兒吃晚飯,道:“你知曉嗎?這天下的姑娘,還有不少活得渾渾噩噩的,她們不像你,不知道人生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用處。”
婉兒聽的渾身發(fā)冷。
她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一群姑娘。
她回去后,坐在床上想了一夜,第二天安潮生沒有回來,倒是安母來找她。
她依舊是和和和氣氣的,道:“他拗不過我們,我們也拗不過他。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也同樣是個固執(zhí)己見的孩子。婉兒姑娘,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br/>
她笑著道:“他孝順了十幾年,但是遇見你,也不過一年?!?br/>
“他可能此時是最喜歡你的,但是我們不能接受你的過去,即便你們無名無分的在一起了,有一天他突然覺得我們年老,不能不孝順,而要逼著你妥協(xié),你怎么辦?”
“男人的心,尤其是少年的心,最是模糊了,他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在一張白紙的時候遇見你,見了你身上的五彩繽紛,便被吸引住了,但是說不得他過幾年,又喜歡水墨黑白畫了呢?”
她拉著婉兒的手道:“我們想過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為妾,行嗎?”
婉兒就覺得心中有什么事情定了。
她站起來,搖頭,“不行?!?br/>
剛要再說,就見安父竟然走了進(jìn)來,皺眉道:“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有什么資格做正妻,讓你做了妾室,已經(jīng)是我們的誠意了,你又有什么資格說不呢?”
婉兒就笑了,“因?yàn)榍澳晷拚穆煞ɡ铮陀谢槿⒆杂蛇@一點(diǎn)?!?br/>
“皇太女殿下曾經(jīng)親自登報說,女人不為妾,不被強(qiáng)娶,是禹律賦予我們的權(quán)利?!?br/>
她站起來,釋然道:“你們回去吧,我覺得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在這里跟你們扯皮我是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br/>
她因?yàn)榕偷怯浡煞ǖ氖虑椋趾茼懥?,夸她的有,罵她的也有,她坦然接受,并不因夸獎而沾沾自喜,也不因唾罵而悲傷戚戚。
她起身,很清晰的走了一趟去平安巷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