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對沈岐來說無疑是挑戰(zhàn)他的底線,讓他準備的理智都煙消云散。
葉胥呢?他說出這句話是什么心態(tài)?他想要沈岐怎么做?他怎么不敢去看沈岐?又偏偏頂著一張無所謂的冷淡的面容。
沈岐的手指深陷進去,按在葉胥的臉上,他恨不得宰了他,就現(xiàn)在,恨不能把這張臉?biāo)籂€了。
敢信嗎?就在昨天,他還在他懷里滿含情意的望著他,羞赧的,潤紅的臉頰,迷亂的,被他調(diào)動起熱情的雙眸,連張開的雙臂都在盛情的邀約他的繼續(xù),僅僅一夜之間,那樣子像是幻夢,那感情像是流水,一閃而逝,什么都沒剩下。
他看他,像看一個膩歪的,被厭煩透頂?shù)?,那么討厭的人?br/>
沈岐突然笑了。
他僵硬的扯著唇,不知道在認可什么,機械的點著頭,揉了揉葉胥的臉,唇壓在他的耳朵前,低沉的諷刺:“你可以。”
夠厲害的,夠讓人心死的,入戲和殺青的反應(yīng)倒像他的專業(yè)能力那樣強悍,真是不服不行啊。
“真是可以啊,葉胥?!鄙蜥檬直撑牧伺乃哪槪鞘撬@小半生覺得最無力的事了,心臟的位置有著強烈的絞痛的滋味,似乎連跳動的頻率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出來,沈岐什么話也不說了,喉嚨被堵住了,不僅說不出什么來,還有種上不來氣,逐漸窒息的壓抑感。
全崩塌了。
就連周遭的環(huán)境他都好像看不清了,他摸著這個人,發(fā)現(xiàn)皮膚都是涼的,是自己的手指沒有溫度了嗎?還是這個人太冷了?冷的叫沈岐記不得他原本似水的模樣。
葉胥,葉胥,葉胥……
他眼前全是這個名字,腦海里回蕩的都是這個名字,他怎么把它們撥離出來?怎么讓它們不那么討厭的在腦子里徘徊?能不能放過他,放過他吧……
沈岐垂下手,失力的站著,他眼睛不聚焦,晃著神,指尖全是冰涼,衣服束縛的太緊,喉嚨似乎被勒住了,他拽了拽領(lǐng)帶,扶著更衣室的墻,一步步往房門摸去。
一室的陰冷,低氣壓壓迫的人不敢大口呼吸,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全部消失,耳畔邊縈繞的低語卻如此清晰,送進葉胥的思緒里,叫他靠著墻,按了下心口的位置。
很怪嗎?因為這里不舒服。
很難受,不是疼痛,說不上來那是什么感覺,就是讓人有些站不住腳,積極的情緒遲遲上不來。
忽然一陣小動靜打破了室內(nèi)的寂靜。
簾子撩動,走出一個帶牌的工作人員,葉胥空洞的望著他,那人十分歉意的說:“對,對不起……我在這休息……真不是故意偷聽的……”
工作人員鞠了一躬,連連的說:“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我剛剛睡著了,然后聽你們……我也不太好意思出聲打擾……”
葉胥閉上了眼睛,那是疲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