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的尚橙正是熱鬧的好去處,聚集了三教九流身份的人,西裝革履的執(zhí)行官,花哨艷麗的嬉皮士,扛著樂器追求夢想的自由音樂人,書寫故事的細膩家,發(fā)光發(fā)熱的研究人員,酷愛冒險的狂野探險家,等等,在這里,你能找到任何身份的人。
尚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自帶著吸引社會不同等級的人員的魅力。
有高尚節(jié)操的,也有低賤賣“藝”的,至于是哪種藝,不挑明了,你知我知的。
編劇,演員,明星,你只要眼光夠毒,你能發(fā)現(xiàn)這里一定有所有你想要接觸的人。
方才不是說了嗎,既然是三教九流,有教養(yǎng)有素質的眾多,低俗蠻橫的亦不少。
高腳杯里濃艷的酒水像是混合了某種烈性毒藥,一擊斃命的色彩搭配可肖想出入腹的快感,杯口碰到嘴角還未下肚,重擊從腦后襲來,端著酒杯的手一松,“啪嗒”落地,與地面親吻的酒杯炸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酒杯的主人倒在了碎渣上,他那因割入皮肉的疼痛使身體顫栗了一下,周身圍著扎著臟辮的四五個社會青年,一場不公平的對峙即刻展開。
落單被抓就要認命,尚橙很久沒發(fā)生過惡性的斗毆事件了。家提筆瘋狂記錄現(xiàn)場素材,嬉皮士交頭接耳連連慨嘆直覺不快,狂野的探險家充耳不聞,對于他來說,這不比任何冒險有趣,絲毫勾引不起他的多巴胺分泌,其他人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更是穩(wěn)如泰山,沒有人要出手管制一番。
成年人的世界里是冷漠的。
就連沈岐和季衍之也是如此。
他們已經失去了多管閑事的沖勁,他們已經過了多管閑事的年齡,他們冷淡,對于發(fā)生在眼前的暴力事件,他們置若罔聞。
剛剛進入尚橙就目睹這樣的沖突發(fā)生,沈岐和季衍之相視一眼,丟給劇烈沖突的幾人一個類似施舍的眼神,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尚橙的大廳,沿著過道樓梯爬上了更高層。
世界安靜了下來。
推門而入,周遭的平靜是視覺的短暫享受。
馬不停蹄的一天結束,身后的沙發(fā)軟墊是愜意舒適的提供者,沈岐拽了拽領帶,往靠背一躺,整個人像是嵌在了沙發(fā)里,不可分離。
季衍之丟過來一根煙,面前的桌子上滑過一只打火機,沈岐憑感覺摸索,抬頭都不愿意,懶散的如一只狩獵乏累的狼。
一口煙霧吐出來,舒暢了不少。
“叫幾個姑娘?”季衍之提議,房間里太寂寞,僅僅二人。
沈岐閉著眼睛,手夾著煙搭在沙發(fā)邊沿上,虛無縹緲道:“你也程幼附體?”
季衍之道:“太無聊罷了。”
活躍活躍氣氛,季衍之已經打了電話出去,沈岐聽著他吩咐的聲音,將煙重新放進了嘴里,猛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