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邊,沈岐的雙手浸泡在水龍頭下,他有力的揉搓著,將艷紅的血沖淡。
“沈總,”蘇婷站在他身后,走廊里一陣騷動,工作人員和幾名醫(yī)生穿梭著,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許多的人圍著往包廂里看,正是沈岐和余梁發(fā)生沖突的那間房,蘇婷脊背發(fā)涼,哽咽了下說:“您沒事吧……”
余梁吐血了。
蘇婷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那樣的上司,沈岐在蘇婷眼里一直如此穩(wěn)重有紳士風度,似乎天塌下來這個男人也頂得住,可那會,把人扣在沙發(fā)里,皮鞋踩在余梁腹上的人叫人大開眼界,那人絲毫沒有理智,像一個為虎作倀多年的惡人,滿眼都是暴戾,在此之前余梁經歷了什么毒打蘇婷不知道,可包廂里動靜不小,她多少猜測的出,只是親眼見到余梁血從嘴里流到脖子,沈岐仍舊無動于衷的樣子時,蘇婷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了。
來之前她和沈岐商量好的怎么整這個人,對,就是叫人虧心,叫人失去道德的理,蘇婷假扮沈岐的女朋友,在沈岐有意想幫余梁的情況下勾引余梁,再反咬一口,說是余梁對她圖謀不軌,這樣,余梁左右都狡辯不清,即使他有一定的證詞,在客觀條件下看過去,他都是一個對自己合作伙伴的女人存了下流念頭的該死貨色,沈岐有理由和他翻臉,甚至沖動到什么地步都不算過,在外人看來,不過是沈岐很愛蘇婷,做的過分了些而已。
這一招是不光彩,陰得很,卻又情有可原,讓余梁背負雙重罵名,恩將仇報,覬覦他人之妻,兩個名聲沒一個好聽,鬧出來臟的也只是余梁自己。
“問錯人了?”沈岐不抬頭,只是繼續(xù)清洗著手指,他關上水龍頭,抽出一張紙巾,蓋在手面上,抬步掠過了蘇婷。
蘇婷跟在左右,包廂的騷亂平息了一些,醫(yī)護人員把余梁架了出來,外面的救護車鳴笛聲盤旋耳側,揮之不去。
“我看您情況不太好……”蘇婷說。
“哪兒看出來的?”沈岐扔掉了紙巾,操著口袋往外面走了。
蘇婷指的不是沈岐受沒受傷,而是他臉色沉得嚇人,她說:“沈總,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安排?!?br/>
沈岐打了余梁,情況還蠻嚴重,后續(xù)的事情指定不少,蘇婷看沈岐狀況不好,她也不太敢問。
就像不知道為什么要算計余梁到這種程度,只是配合出演。
“今天辛苦你了,剩下的你別管,上車,我送你回去?!鄙蜥@到了駕駛位。
蘇婷站在另一側車門前說:“那這兒的情況……”
“有人來處理,”沈岐拉開車門,“上來,別問了?!?br/>
蘇婷回頭看了一眼,余梁已經被抬上了擔架,送進了救護車,她不放心的坐進了副駕駛。
沈岐說的其他人,正是季衍之。
半路上,兩人通著電話。
“你鬧太大了吧?”季衍之開車過來,沈岐開車回去,二人行程相反。
“出人命了嗎?”沈岐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