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基金會的餐廳里,姬昊天和雷沖相對而坐。
明明是兩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但眼中都難掩滄桑,林韻在餐廳的櫥窗后準備著下酒菜,不時便會偷偷瞄上姬昊天一眼,認識姬昊天許久,除了面對凌巧云和姬素素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姬昊天會對人露出那種發(fā)自心底,毫無顧忌,而且沒有任何防備的眼神和笑容。
“叮!”
雷沖端杯,跟姬昊天撞了一下,隨即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痛快!在我看來,這世上除了上陣殺敵,唯有兄弟與烈酒,最讓人舒心!”
姬昊天同樣飲盡烈酒,動靜之間滿是豪氣干云:“今日,你去基金管理局,是為我去的?”
“是。”
雷沖給姬昊天的杯里倒著酒,笑道:“我養(yǎng)病兩年,離開后便去了軍部,給邊關(guān)打電話,得知你回到了云州老家探親,當時我便知道,你說是探親,實則,是為了復仇而來。
三天前,我臨時受命,來到了云州做三軍統(tǒng)帥,始終在整理軍務(wù),今日剛剛閑下來,就打算去見你,查探之下,發(fā)現(xiàn)你在基金管理局,而我也是在趕去的路上,才聽說了孔浩基捏造募集軍費苛捐之事,當時一想,就知道有人在為難你。”
姬昊天微微挑眉:“既然你知道樊勛彰是為我而去,有何故戲弄他?!?br/>
“戲弄?”
雷沖微微咧嘴:“我現(xiàn)在身在北國,自然該忠于軍部,樊勛彰雖有王位在身,但畢竟是西境的人,如果讓他在我的地盤上把人拿走,我雷沖的臉面何在,何況樊勛彰欠你一個人情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今日對付孔浩基,無非就是打算借機還你一個人情罷了。
可你姬昊天的面子,怎么可能用一個孔浩基就能抵消,故此,我才把他擋了回去,一個王爺而已,在外面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在我雷沖這,沒戲?!?br/>
姬昊天啞然失笑:“這么多年了,你這個習氣還是沒改?!?br/>
“囂張慣了,改不掉?!?br/>
雷沖微微聳肩,話鋒一轉(zhuǎn):“五哥,我養(yǎng)病這兩年,你見過大哥嗎?”
“最近幾年,東線的邊陲各國始終蠢蠢欲動,大哥在東境鎮(zhèn)守,說起來,相隔也有兩年了?!?br/>
提起雷沖口中的大哥,姬昊天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當年姬昊天以孤兒之身從軍,因為身體單薄,經(jīng)常受到其他新兵欺負,直到洪衍忠的出現(xiàn),才讓這一切有了改觀。
洪衍忠,是姬昊天的第二任新兵班長,也是他的結(jié)義大哥。
姬昊天的結(jié)義兄弟共七人,都是當年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硝煙的兄弟,行伍歲月,姬昊天可以說完全是在洪衍忠和其他兄弟的呵護下成長起來的。
而后,七人同進同退,參加選拔后,悉數(shù)進入九州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