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張包乃是當(dāng)局者迷。
接替向?qū)櫴鼐╃軆?nèi)外之將,并不是非他不可。
至少鄭璞自忖,若他向天子與丞相諫言的話,無論從才能還是忠貞的角度去考慮便有數(shù)人可勝任此職責(zé)。
不管張包是否身份使然。
不過,鄭璞并不打算輕易讓張包如愿。
“兄既言之,我自當(dāng)周旋一二。”
鄭璞頷首,緩聲說道,“不過,我僅作諫言,結(jié)果如何,乃天子定論也。且兄需先依我一事,不然,縱使兄恨之,此事我亦不為?!?br/>
何事竟如此慎重?
聞言,張包先是狐疑的看了鄭璞好一會兒,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子瑾且說乃何事。”
“乃臨陣之事?!?br/>
鄭璞神情儼然,“我知兄有武力,如若外舅萬夫不當(dāng)之勇,且每每臨陣尤喜身先士卒。然而,兄竟不知‘善游者溺、善騎者墮’之言邪?兄今居重號將軍位,當(dāng)具大將之風(fēng)。若兄能作諾,日后臨陣居中調(diào)度、不逞武力效豕突之勇,我必然竭力周旋,令兄能得償所愿留駐河西!”
話落,張包啞然。
說白了,鄭璞這是擔(dān)憂他應(yīng)了那句“將軍難免陣上亡”的俗語。
“子瑾今日之言,文黛亦曾在書信中提及,莫非乃.......”
帶著些許不以為意,他揚(yáng)眉朗聲而道,但看見鄭璞仍是滿臉的肅容,便又硬生生的截住了話語,略顯無奈的擺了擺手,“好,此事我如子瑾所愿便是?!?br/>
然而,鄭璞仍舊沒有罷休,反而抬起了手。
意圖很明顯:要與張包擊掌為誓。
竟是不信我?
亦讓張包心中泛起了些許羞惱。
他雖無有季布的一諾千金,但亦不曾失言過?。?br/>
只不過終是有求于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抬起手,帶著泄憤之意狠狠的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