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諫的第一個感覺，是嘴唇被牙齒碰到，有細微的刺痛。

    但他沒有在意。

    他察覺到了莊晏的驚訝、微微僵硬——然后，莊晏的手輕輕放在方云諫的背上，回應(yīng)了這個吻。

    他們帶著一點生疏，唇齒交纏。

    方云諫覺得，自己的牙關(guān)被撬開，被一點點侵占。

    他聽到細微的、曖昧的水聲。與之交織的，是莊晏愈扣愈緊、像是將方云諫揉進身體里的手。

    等到最激烈的時候過去，原先的唇齒相依，變成一個個落在唇角、面頰上的啄吻。

    方云諫腦子里暈暈乎乎的，被親了許久，察覺到一點不同。

    他眼睛一點點睜大，帶著三分尷尬，幾分赧然，望著莊晏。

    停車場的燈色之下，莊晏的目光里帶著一點笑意，看著他。

    看起來理所應(yīng)當、沒有絲毫不自然。

    方云諫喉結(jié)滾動一下，耳根的滾燙感莫名退下。

    他覺得自己讀懂了莊晏眼神里的意思：他們相愛，都是成年人，血氣方剛——太正常了，再說，也沒有真正在公共場合做出出格的事，所以不需要羞恥。

    方云諫心頭滾過這樣的念頭，心跳一點點平息。

    他也跟著笑起來。

    分別被一再拉長。真正坐在車上的時候，又過了十數(shù)分鐘。

    方云諫嘴唇發(fā)麻。他記起什么，拉出擋板上的鏡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點磕破的痕跡。

    在那個吻剛開始的時候，方云諫還有心思惦記其中的血腥味。往后，卻被親得亂七八糟，再難記起。

    一直到現(xiàn)在。

    他用手指碰了碰傷處。傷口不大，沒什么感覺。

    方云諫視線偏轉(zhuǎn)一些，落在自己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