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梁朝肅早有察覺。
卻沒阻攔,沒反擊,任其發(fā)展。
這一刻,連城喉管尚未咽下的食物,凝固成一顆沉甸甸的巨石,冰冷下墜,直直墜入無底深淵。
她竭力控制住想望向梁朝肅的眼神,攥緊筷子,戳著碗里的粥。
低垂的視角,闖入一片碳灰色西裝衣擺,沿桌邊閃過,隨著男人沉穩(wěn)的腳步聲遠去。
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是一頁淺薄的紙,有閱歷有深度的是書,再稀缺一些,能抵抗基因掠奪性,打心眼尊重女性的是傳世名著。
梁朝肅不在這個行列。
他是深淵。
刮著寒刺入骨的罡風,積著不可測量的黑暗,黑暗里全是要命的刀鋒。
不用跌進去,就這么立在邊緣,已叫人千瘡百孔,死無葬身之地。
早餐后,傭人告訴連城,梁父在書房等她。
連城上樓走到書房,門是開著的。
梁父正抱著梁母寬慰,“你太悲觀了。你也看見連城昨晚回來,是帶了行李的,說明那幾天她確實在跟白家那孩子住?!?br/>
“而且連城從小在豪門長大,什么事會導致什么后果,她門清,真跟朝肅有什么,那是萬劫不復。況且她才二十二歲,大好的年華,哪舍得廢了自己一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