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義接到梁正電話的時候,正跟舒傾在前往伊蘇爾火山的路上。
那是坦納島的下午五點鐘,天氣沒那么熱了。
實際上他們能更早一點兒出發(fā),但是舒傾才被洗過的衣服沒干,他不愿意穿梁小雛兒的,嫌棄上衣穿著太寬松,褲子還得系腰帶。
可到最后不得不妥協(xié)一半兒。
他那件兒昨天沾上血的白半袖兒沒洗出來,干了之后胸口還有兩小片淺淡的印跡,挺突兀的。
手機響了,梁小雛兒在開車,他讓舒傾瞅了眼來電人是誰。
舒傾一愣,說:“梁正。”
“我哥?”梁小雛兒也懵,怎么好端端的他忽然打電話過來了?
要說這兩年梁正很少主動跟自己聯(lián)系,每次聯(lián)系都是家里有事兒。要么七大姑家里有紅事兒,要么八大姨家里有白事兒。
他接聽電話,按下免提鍵。
舒傾臉上一片愁云慘淡,是真不愿意聽梁正的聲音,恨不得把腦袋探出車窗。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梁小雛兒發(fā)現(xiàn)后一皺眉,沒管是不是還在跟人講電話,直接說他:“腦袋不許出去,很危險,你老老實實坐好?!?br/>
梁正開始擔心自家老二的社交,這種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實在不好。
他在電話那頭咂聲:“梁義,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甭管是對誰,親戚也好、朋友也罷,好歹你說話別那么沖,對吧?!?br/>
舒傾特煩梁正那種“諄諄教誨”,斜了一眼,又要把腦袋往外伸。
梁義應付說的“知道了”話音才落,轉又過去數(shù)落舒傾:“頭,給我收回來!不許再出去了!嘖,現(xiàn)在不許鬧,聽話!”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沒想到他竟然也有暗藏溫柔的一面。
什么溫柔又霸道的語氣。
梁正輕聲笑了:“行吧,剛才那句話我收回,你自己弛張有度就行。對了,你最近有時間嗎,咱爸說想你了?!?br/>
“……我最近可能不大方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