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衣架抽打在單薄的背上發(fā)出接連不斷的沉悶響聲,所過之處更是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六歲的向渠身高已經(jīng)近一米三,瘋狂拉長的身軀因為營養(yǎng)跟不上更顯瘦弱。
“說了讓你看好弟弟,你他.媽是不是想氣死我……”
“吃吃吃,吃什么吃!”
狹小的環(huán)境里,頭頂老舊吊燈一閃一閃發(fā)著昏黃的光,缺了一角的老桌子上映著大片油漬,抹不掉。擦干凈了又會添上新的,日漸發(fā)黯。
男人無休止地謾罵伴著身上發(fā)麻的痛楚充斥耳畔,女人哭天搶地的叫喊和身邊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像洪水倒灌一般猛地襲來,攪得人快要溺斃其中。
向渠緊攥著的手在空中用力揮舞,猛地從夢中掙脫,大口喘息著從床上醒來。
天邊漸露魚吐白,有光線沿著窗臺跳入房內(nèi),向渠用手掌按住眉心。
向渠早慧,從他有記憶起便在福利院生活,后來被不能生育的向氏夫婦收養(yǎng)。
起先向家雖然窮,但生活還算過得去,夫妻兩人也曾短暫的因他的到來真正喜悅過,然而等兩人的孩子降世,跟他們毫無血緣的向渠便成了食物鏈的最底層。
夢境里的遭遇是他幼時常態(tài)。
片刻后,向渠徹底清醒過來,看了眼時間,起身下床。
對著鏡子面容寡淡地刮胡子、洗臉、穿衣、打領帶、扣腕表,整理好著裝隨即又開始了每日循環(huán)往復的社交任務。
所謂“資源”準確來說是利益互換。
你如果對別人沒有價值,那就怪不得別人不把你拉進圈子一起玩。
他既沒有背景,便用手上的人脈一點點編織一張無限鋪開蔓延的關系網(wǎng)。
離開公寓,向渠先去餛飩攤排隊,一天內(nèi)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等待的時間里,向渠按照輕重緩急在備忘錄上規(guī)劃各項日程,連最省時間的路線和可以并進的事宜也一并想好,在腦中標記。
二十分鐘過去,熱氣騰騰的小餛飩用飯盒裝著放到他面前,青綠色的香菜葉飄在澄白的湯面上,一看就引得人食欲大振。
向渠跟老板打了個招呼,把早飯裝好,帶著木雕手藝人愛吃的餛飩?cè)チ怂淖√帯?br/>
之前麻煩老師傅雕刻的藏品是要送給錦江大學美術系老師的禮物,她已經(jīng)惦記老師傅的手工藏品很久了卻沒有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