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凋零,寒風裹夾著雪花吹向大地。
大燕都城,左相得到了來自大夏的密信,他進了宮。
“皇上,時機到了。”
昏暗的燈火下,燕帝蒼白的面孔,深陷的眼窩中,帶著奇異的光芒,他瘦骨嶙峋的手緊緊握著龍椅扶手的龍頭,沙啞地反問一句:“左相,你覺得能嗎?”
“自是能的,北境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消息很快散布出去?!?br/>
燕帝道:“可是沒有證據。”
左相笑了笑:“莫須有就夠了?!彪y道定北侯那時就有證據了嗎?都是假的。
燕帝搖了搖頭:“阿璃不會同意的?!?br/>
“皇上,您若是一直就這么避著王爺,害怕與他爭執(zhí)相對,那老臣就是將證據一一擺出來,說干了唾沫,也扳不倒王爺跟樊之遠??!”
燕帝躲慣了,責任也推卸慣了,讓他站出來,實在太過為難。
左相慢慢地走上丹壁,站在燕帝的面前輕聲道:“無需您做什么,只要一紙詔書將樊之遠召回來自辯,這就夠了。您是皇上,天下之主,只要王爺不明著謀反,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大戰(zhàn)在即,主帥離陣,乃是大忌。然而樊之遠若是魏瀾,這就是通敵國賊,放在邊疆萬一跟大夏里應外合就更危險,召回來自證清白似乎也說得過去。
然而這也只是說得過去而已。
樊之遠自參軍以來,一直跟大夏死磕,猶如死敵,連著收復燕荊五州,誰會相信他通敵,相比起來鼎鼎有名的沈逃兵豈不是更像?更何況當初定北侯的案子本就存疑,是不是魏瀾也沒有證據,燕帝能夠想象,朝中有多少大臣激烈反對,甚至無需李璃說話,山呼萬歲之下,都是齊齊下跪請他三思的。
他若一意孤行……
“皇上,您若是打算這輩子就這么活在王爺的之下,那么依舊渾渾噩噩無妨,否則這次不強硬,就真沒機會了!而老臣也只能與您一起,成為王爺通向這兒的踏腳石?!?br/>
他膽大包天地拍了拍了龍椅上的龍頭,不重,卻深深吸了地拍進來了燕帝的心里。
北境戰(zhàn)勢看著大好,京城又遠離硝煙,百姓們都準備著好好過冬迎接春節(jié)的到來,富足安逸。
然而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局面,暗底潮涌卻已經翻到了水面。
不知什么時候一些閑言碎語開始在京城蔓延,起因便是一封來自邊關的折子。
這封折子不是來自跟大夏打得膠著的前線大軍,而是巡視邊關城池中的督察御史。